山茶花是中国传统的观赏花卉,“十大名花”中排名第八,亦是世界名贵花木之一。山茶也是金华市、重庆市、青岛市、景德镇市、温州市和日本的铫子市的市花。
我自己也栽种得有茶花树,一到花期, 碧树繁花,一朵,一朵,又是一朵,犹似玛瑙攒成,挤得浩大、欢闹,美到极致,也妖艳到极致。它傲霜斗雪,于天寒地冻的冬季绽蕾吐蕊,直至桃李芬芳开尽的时候才谢幕。而一旦谢幕,却又是如此的触目惊心,让人心惊胆跳,如此极端刚烈的花儿,凋谢是自杀式的悲壮来呈现,要么抱着枝头死,要么就整朵整朵的坠落,决绝惨烈,连让人怜惜的机会都不给。
山茶花的花语是:理想的爱·谦让 也有的说是:谨慎而又孤傲。至于为什么,也看过网上的介绍,但不敢苟同。
我对山茶花的印象却是来自金庸小说《天龙八部》,王夫人的曼陀罗山庄种满了山茶花,文中说:“茶花又或曼陀罗花,天下以大理所产最为著名。姑苏茶花并不甚佳,曼陀山庄种了不少茶花,不但名种甚少,而且种植不得其法,不是花朵极小,便是枯萎凋谢。但她这座庄子为什么偏偏取名叫“曼陀山庄”?庄中除了山茶之外,不种别的花奔,又是什么缘故?”“曼陀山庄的规矩,凡是有男子擅自进庄,便须砍去双足。那王夫人更道:‘只要是大理人,或者是姓段的,撞到了便和活埋。’王夫人喜爱茶花,那是因为茶花是当年二人的定情之物,憎恨大理人或是姓段之人,自然是因为段正淳将之遗弃,怀恨在心。“为谁开,茶花满路”,王夫人到最后还是爱比恨多。而王夫人也宛如茶花,以死成全爱。
《天龙八部》中段誉初至曼陀山庄有一大段对茶花的描写:
王夫人的侍女正在搬她们从外面新弄来的四盆茶花,这四盆都是颇为难得的佳品,分别为:红装素裹(白瓣而洒红斑的,叫作‘红妆素裹’)、抓破美人脸(白瓣而有一抹绿晕、一丝红条的,叫作‘抓破美人脸’,但如红丝多了,却又不是‘抓破美人脸’了,那叫作‘倚栏娇’)、满月、眼儿媚(那本大白花而微有隐隐黑斑的,才叫作‘满月’,那些黑斑,便是月中的桂枝。那本白瓣上有两个橄榄核儿黑斑的,却叫作‘眼儿媚’——段誉原话)。因这四本茶花都为白色,王夫人不识货,把它们都叫做满月。段誉因熟知茶花而被邀请进庄。
在宴请段誉的地方见到的茶花:落第秀才(这一种茶花,论颜色,比十八学士少了一色,偏又是驳而不纯,开起来或迟或早,花朵又有大有小。它处处东施效颦,学那十八学士,却总是不像,那不是个半瓶醋的酸丁么?因此我们叫它作‘落第秀才。——段誉原话)
与王夫人谈论茶花时提到了的名品茶花有:十八学士、十三太保、八仙过海、七仙女、风尘三侠、二乔、八宝妆、倚栏娇。
以下是原书中对这些带数字的名种茶花的解释评价:
十八学士:大理有一种名种茶花,叫作‘十八学士’,那是天下的极品,一株上共开十八朵花,朵朵颜色不同,红的就是全红,紫的便是全紫,决无半分混杂。而且十八朵花形状朵朵不同,各有各的妙处,开时齐开,谢时齐谢。
十三太保:比之‘十八学士’次一等的,‘十三太保’是十三朵不同颜色的花生于一株。
八仙过海和八宝妆:八仙过海是八朵异色同株。其中必须有深紫和淡红的花各一朵,那是铁拐李和何仙姑,要是少了这两种颜色,虽然是八色异花,也不能算‘八仙过海’,那叫做‘八宝妆’,也算是名种,但比‘八仙过海’差了一级。
七仙女:是七朵异色同株。
风尘三侠的正副品:是三朵异色同株,凡是正品,三朵花中必须紫色者最大,那是虬髯客,白色者次之,那是李靖,红色者最娇艳而最小,那是红拂女。如果红花大过了紫花、白花,便属副品,身份就差得多了
二乔:是一红一白的两朵异色同株。
以上这些茶花必须纯色,若是红中夹白,白中带紫,便是下品了。
总之《天龙八部》零零碎碎写了不少有关茶花的品种和栽种方法,也不知金先生是臆想出来的,还是真的有这些极品,反正我是没见过,重庆的山茶花多为红色,有单瓣,也有复瓣,再次便是粉色和白色,或红白兼杂,西南大学的茶花,树高二米多,也算是品种较好的了,一株两色是有,树干上挂牌称为二乔,但极少连枝双色。其实我不怎么喜欢茶花榭后枯黄仍挂于枝干,仿佛死不瞑目,极有不甘。如此之花,让人怜惜,却不喜欢。
我喜欢的是那种那种该来则来,该去则去,绝不执着,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泰然处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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