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的稳定、经济的繁荣,使汉代社会生活日益丰富多彩。在这些画像中,既有达官显贵的投壶宴 ,车骑田猎、斗鸡走狗各种生活场景,又有奴婢仆从的持戟执盾、捧奁拥彗、瑞灯提壶的不同形象的刻划。汉代社会各阶层的生活风貌生动而又直观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展出的画像石主要有“拥彗”、“捧盾”、“端灯”、“仕女”、“投壶”、“跽坐赏乐”、“车骑出行”、“斗鸡”、“武库”、“蹶张”、“弋射”、“当射田猎”等。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藏 桥六马驾车画像石
图中间刻一桥,有一队车马欲从桥上过。在车马出行中刻有六马驾车。桥下为捕鱼场面,或使罩、或划船等。在汉代,车是一种出行仪仗,是身份的象征,并且有严格等级制度。“贾人不得乘马车”,据《后汉书舆服志》记载。二千石以下的官吏,仅能用一马拉车,二千石以上的官吏至万石丞相,可用二至四马,天子用六驾。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藏 六博画像石
画面刻二人六博。左上角残缺
南阳汉画馆藏 投壶画像石
投壶是汉代宴请宾客时常见的一种饮酒娱乐游戏。画中刻一壶,壶旁置一酒樽,宾客二人抱数矢轮番投壶,投中者赢,不中者输,输者罚酒石酸,画左有彪形大汉被一侍者搀扶,观其形象便知他是一位败下阵来的醉汉。画右一人当为司射(裁判),正在履行其监督职责。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藏 郊游图拓片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藏 车马出行图拓片
三峡博物馆 徐州汉画像石艺术馆藏 车马出行图拓片
汉代画像艺术的特点
一、雄浑的时代气息
汉代建统400余年,多数时候国力强盛,社会安定。汉代画像艺术作为这个特色鲜明时代的缩影,也充分表现出强大、自信、雄浑的时代气息。这就是汉代画像艺术带给我们的深沉厚重、粗犷豪放、充满力量和动感的独特感受。阅读汉代画像艺术,我们看到,在流畅、简捷而快速的笔触下,无论车马出行、动物灵异,还是历史人物、仙人神祗[zhī],从布局到线条,从体态到动势,无不具有厚重的力度和古拙的沧桑感。即便如田园射猎、庄园宴乐、升仙祥瑞这种轻歌曼舞的场面,汉代画像所攫取的飞速运动中的那一瞬,表面上是静止形态,内部却蕴含着强大的运动、力量和气势。这就是一个强大自信的时代赋予艺术的特殊魅力。
二、不事雕琢的写意手法
汉代画像艺术中极少细节的描绘,也不注重修饰及个性表达、主观抒情,突出的是高度浓缩的形体姿态、手舞足蹈的夸张动作、简洁明快的整体形象,寥寥数笔营造出无限意趣。这是一种粗线条、粗轮廓的图景形象。这是一种看似稚拙的表现手法,然而汉代画像艺术的生命也就在这里。正是这种大块面的表现手法,成为后世中国绘画艺术中大写意绘画的先驱。
三、灵动而飞扬的线性艺术
线条在汉代画像艺术中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单线勾勒是主要的表现手法:饱满而富有弹性的线条,将飞奔的速度、拉弓的力度、高低起伏的韵律,生动地展现在我们眼前。汉代画像艺术中,无论是挺拔的大树、随风摇曳的荷花,还是游弋的鱼儿、飞翔的鸟儿,均给我们以强烈的动感。而表现这种强烈动感的,便是流畅而肯定、潇洒而飞扬的线条!它起起落落、或隐或现,或粗犷有力、或纤细飘逸,虽落笔寥寥,却勾画得体,准确地捕捉了被刻划者的神形,俭朴率真、引人入胜,如行云流水、似轻歌曼舞。正是这种线条,将汉代人浪漫而洒脱,深厚而昂扬的个性气质表达得淋漓尽致。
四、多姿多彩的浪漫情怀
汉文化有很强的包容性、多样性,在意识形态和文学艺术等方面,承袭了诸多楚文化的精髓。楚汉浪漫主义主宰了两汉美学思潮,这种浪漫情怀,在汉画像中得以充分体现。
汉代画像艺术为我们展示了一个虚幻缥缈与生动现实高度统一的世界:神话世界的神仙、祥瑞、奇花异草,现实世界贵族的奢侈享乐、下层人民的艰苦劳动;天上的星象,地上的四季;历史人物与故事,现实信仰与征战;求仙、祭祀、宴乐、狩猎、收割、冶炼、百戏,马驰牛走、鸟飞鱼跃、狮奔虎啸、凤舞龙潜——人神杂陈、气象万千。艺术家的思维超越了时空的束缚,为我们描绘出一个丰富、饱满、充满着非凡活力和旺盛生命的浪漫世界。
斗鸡、走犬、投壶、六博等博戏娱乐活动在汉代十分盛行。上自宫廷百官,下至民间里巷,许多人都迷恋于此。这些活动往往是伴随着歌舞宴乐进行的,这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汉代社会生活的富足闲适。
六博是中国古代一种掷彩行棋的博戏类游戏,因使用六根博箸所以称为六博,以吃子为胜。汉代,六博已成为一种很普遍的游戏,在汉人的记载里屡见不鲜。六博时所用的道具有箸、棋、局三种。箸,是一种上面有锯齿的长形物。棋是一种在局上行走的圆形物,分黑白二色,共十二枚。局就是画有方格的棋盘,也叫作曲道。
六博时,先要投箸,投箸很重要,并且要碰运气。投箸以后便行棋,行棋的胜负全靠弈者所掌握的熟练程度了。
六博可分为小博和大博,其中的大博,由于是与象棋一样要杀掉特定棋子为获胜,是很早期的兵种棋戏,推论象棋类游戏可能从大博演变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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